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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歌”, 天下人说天下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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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是什么？高考向何处去？（三）
洣崽
七
珍惜高考，改革高考。
智慧的高考改革方略，应该是能不改的尽可能不改。当前高考制度的弊端与危害，社会公认；反对那种借口“循序渐进”“保持稳定”、拒绝做实际改进的顽固分子和顽固势力。高考制度的社会意义政治意义更不可否认，面对高考制度，应当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特别凝重特别谨慎的态度，反对为改而改、乱改一气、不考虑衔接不考虑连续、把固有优点改没了的胡乱作为和倒退行为。这两者其实可能是同一类人，有可能顽固分子为其顽固的目的故意乱改一气。正确的高考改革方略应该是能不改的尽可能不改，这样才能抓住重点直奔要害。
全国统一高考统一招生，是优良的传统，不应轻率否认。只有统一高考统一招生，才可以保障基本的公平公正，才可以降低高考的成本、减轻考生家庭经济负担、简化招生程序；以所谓“扩大高校自主招生”来否认统一高考统一招生是错误的。如果真普遍地全面地实行高校自主招生，各高校为了掐尖，将演变成如战国诸侯般的混乱局面，各校自行其是，谋的是自己的私利，砸的是国家大学的品牌，极大增加高考招生成本、让考生无所适从莫衷一是、反复地参加完这一学校的考试再参加另一学校的考试……极大加剧学生和家庭负担，其公平性可比性和科学性更无从谈起。有人以有利于偏才怪才为理由来主张自主招生、否定统一高考，那是以个别否认整体。偏才怪才问题，确实可以以高校自主招生的方式按特例解决，但这毕竟是极小比例的事件，不足以否认全国统一高考的合理性。高校自主招生可以以5%或10%（待讨论）以下的小比例进行，这小比例范围以内，你愿意招录偏才怪才也好、招录内部子弟关系户也好、招录捐资助学的贡献者也好。但是，整体上的全国统一高考、统一招生，应该坚持，不容否定；否则，是高考制度的严重倒退。
“一年多考”等反复考试做法不足取。炒作多次高考的人，是不懂教育、不懂高考。我国孩子被高考折腾得还不够？还主张多次高考？反复考试只会加剧比拼的激烈、拉长比拼的过程，除了折腾及空耗时间精力和青春，谁又能有什么好处？老话都说“长痛不如短痛”，多次高考是不智之举。推而广之，不但不应多考，复读也是应该抑制的；国家应该出台类似的规定：凡复读的，其成绩以90%进行折算或限报重点高校以外的学校。
传统高考的又一大优点是规则简明，分数说了算，这是人们信任高考的重要原因。现在有将高考招生复杂化的倾向，搞所谓“综合素质评价”、“成长记录档案”之类的花样；历史经验表明，把事情整得越复杂，毛病越多、漏洞越多、虚伪和做假功夫越多、形式主义官僚主义越多、越无法操作、成本越高、越不准确。以所谓“综合素质评价”、“成长记录档案”作为高校招生的依据，只说明方案制定者对现实社会的天真无知和主观主义。“评价”和“记录”可以有、应该有，但应当让中小学自主自然地进行，应该与高考无关，不应该强加过多功利性的东西，才能保证其真实准确，才有其价值和意义。
目前的科目设置与分数配置，除英语科目显然地被质疑以外，其它是基本合理的、也被社会所认可。妄加改动、甚至随意砍去科目，这是对教育生态的严重干扰和破坏，是莽汉式的愚蠢做法，无助于实现高考改革的目的，只会制造混乱，无助于减缓应试教育的紧张激烈程度，就算减少到只剩下语文数学两门科或数学一门科了，那只会造成竞争领域更加狭隘、激烈程度将更加白热化。
高考改革的目的是什么？除了有助于高校招生外，主要应该是减轻青少年课业负担和考试压力，有助于青少年健康成长与多方面个性化自主和谐发展。上述“高校自主招生”、“一年多考”、“减少高考科目”、“综合素质评价”、“成长记录档案”……都是无法实现高考改革目标的药不对症的烂主意。
八
对高考宏观走向的展望。
积淀了历史的许多宝贵经验和智慧，高考制度走到了今天，时至今日，高考制度仍不失其存在的价值；改革高考制度，有必要持敬重谨慎的态度。“治大国，若烹小鲜”，治国理政这样的大事，要像煎小鱼一样谨慎，不要随意翻动，一乱翻，小鱼全碎了。由于高考在中国社会生活中的独特地位，高考改革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连锁影响，不能不百倍地谨慎；盲目草率、缺乏长远全局眼光与哲学思想的举动无济于事，反会损害高考的严肃与权威。国家此前曾经多次进行过种种有关高考的小改小革，虽未能根本性地改变高考弊端，幸而也没有损害高考的根本。今日的高考，需要实质性根本性全面改进；中国教育困顿在于高考，教育改革契机也同样在高考。通过改革高考而引领中国教育，可以收“牵牛鼻子”“四两拨千斤”的效果；高考改革成功，教育局面将为之一变。
高考向何处去？对高考宏观走向的展望——
应当是趋向于简化而不是复杂化。唯有简约，才能保证公平、降低成本、利于监督；复杂的程序往往漏洞百出、成本高昂、滋生腐败与丑恶。复旦大学进行高考面试录取的尝试，未尝不是一种可贵的探索；然而假设推而广之，只会带来比目前更严重的后果与更糟糕的局面。“全面考察学生的综合素质与能力”是不切实际的。人的许多素质是无法量化的，完全没有必要对学生的每一个方面、对学生成长过程的每一个细节明察秋毫，过度的考察只会加大成本，促涨虚伪，陷入谬误。高校招生无需全方位考察，你也做不到全面考察，只要明智地选取若干门课程若干领域进行考试测试，就足以达到招生选拔的目的。比如，要想知道一锅汤的味道，只要尝一口或几口就足够；又比如部队每年的招兵工作，其实只要考察文化与身体的若干项就可以，用不着每位应征入伍的青年对其每一个细胞都做基因考察的。
应当趋向于淡化而不是趋向于强化。过去的高考承担了政治的、教育的、就业的太多重负，是一种高利害的体制。未来社会，用人单位具有自主的人事权，会十分谨慎地自我负责地从劳动力市场招录优秀员工，不再以高考成绩、以某大学的资历或以国家分配作为用人的单一标准。应该正视这样一个事实，现在的高考，事实上是高校“选拔生源”的手段、是高校试图省心省力摘吃现成桃子的“掐尖”手段；不是原先定义的“为国家选拔人才”。有必要实事求是地降低高考利害性。过去选拔考试过度激烈、过度计较、过度苛刻，呈现白热化的状态；通过高考规则和社会制度的重新优化设计，这种局面是能够缓解和避免的，把高考引向平淡与常态。
应当透明，而不是神秘。高考题目应当向题库方向发展，且题库公开。神秘高考使学生学习漫无目标、不着边际、大海捞针，降低教育效率，误导教育，空耗学生时间，伤害学生身心。
应当历程较短。长痛不如短痛；事实上学生们从初中、从小学就开始纠结于高考了，历程拖得太长。
应当继承和维持高考的全国统一性和同一性。统一性的全国高考使成本低廉，使高校招生透明简约，也有利于国家认同感的形成。近年不少省份自主命题，或许能维护某些省市的摆不上台面的地方利益，其实有损于全国的高考公平，令全国高考呈现春秋战国般的地方化复杂化的局面，加大高校选拔的成本，无谓地消耗教育资源，损害国家认同感的形成，是对过去高考优良传统的反动。除国家授权的具有高考探索性的试点地区外，国家应当坚定维护高考的全国统一性与同一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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